碧根果真的很难剥

lof审核大哥我啥都没写我惹你了吗

【晏周】宇宙分解

*磨刀向。叙事破碎,时间线混乱,人称转化有,我流意识流描写,我流捏造有

*写完后自己觉得很过分(。)大部分凭印象写的,欢迎捉虫

*BGM-宇宙分解



  1.

  原来曾经翻过某个很著名的剧本*,不知道是不是译本的问题,总之看得半懂不懂,于是看了一遍便收了起来。不过里面有句话倒是很喜欢,但时间太久远,也记不太清了。大概意思是,恋爱啊,从眼睛里漏入,从指间腾升,从唇间逸出。

  彼时我并没有‘恋爱’的具体概念,囫囵知道大概是个好东西,于是便一直想试试。解决生理欲求与恋爱并不相等,在后者未出现的时候,前者的存在无可厚非。这是两件不会同时存在的事情和两种不同状态,所以并不矛盾。

  倒是的确遇到过一些颇感兴趣的人,不过也没有那剧本里所说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于是也都没有衍生出爱恋。

  只是,后来、后来。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嗯......由于一点意外。他很年轻,冷着脸也还能看出些稚气,也很......漂亮?我不知道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性是否失礼,但他的确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他只站在那里也能成为视线焦点。只是他对视线毫不在意,偶尔视线四下扫扫,似乎在找想找的人,没找到便又再低下头,不再看其他东西,好像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引起他的注意一样。

  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我朝他走了过去。

  后来我想,为什么呢?之后仔细的想了一想,又了然了。

  大概是因为恋爱从眼睛里漏入,而他又格外让人移不开眼吧。

  

  2.

  晏明修是有些困了。

  他不动,庆功会上的其他人也不敢靠近,于是奇异的,其他人或多或少聚在一起谈天喝酒,只有他一个人坐在窗边,拿了杯酒缓缓的啜,向下俯瞰夜晚的城市。

  时间正值饭点,所以外面的灯光密集且亮。点在房屋里的灯往往代表家庭,代表人生活的痕迹。一旦点起了灯,房子就不再是死物,只要有人居住,空间就不是死物。

  这个认识让他垂下眼帘,抿了口酒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微皱起眉。倒是没有怒气,只是微妙的有点为失去的东西痛心的意思。

  他也的确失去过一盏灯,失去过一个为他点起灯的人。

  还是一样的城市,人却不一样了。怪不怪?

  他又喝了口酒,后来大概是嫌它苦,便放下了。随后垂首摩挲了袖口片刻,又抬起头眺望遥远的夜空,凝视遥远的恒星。

  他是的确困了,累了。本着礼貌的原则向导演找个了不胜酒力的借口,捏着太阳穴下了楼,坐上了姜皖的车。

  “回公寓.......不,回‘那里’。”

  他中途改了个主意。姜皖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应过一声后便安静的开起了车。晏明修手肘压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因为喝过酒,稍微有点头晕,车窗略开了一点,夜风便袭进来,吹的他发丝微动。他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者只是在出神,什么都没看。

  外面是吵的,就像晚上的庆功会也是吵的,可他只觉得静,死亡般寂静。

  “这是个大城市,但也很小,”他半眯着眼,自顾自的喃喃,“很小,也很大。但并不矛盾,是不是?”

  没人回答。他也并不需要回答。随后姜皖见他闭上了眼小憩,便把车窗关上了。

  很大他们也遇见了,很小他也再找不到一双一样的眼睛。一点不矛盾。

  姜皖以为他睡着了,但车还没停稳,后方就传来了开门声。他便迅速吧车锁开了,车门一开一合,晏明修伸出一只手,顿了顿,示意他不用跟上来。随后他走进了那栋有点年代的老楼,轻车熟路的上楼,掏出钥匙开门。

  黑乎的,没开灯。晏明修重重的呼吸了两次,最终轻轻的说了句“我回来了”。他也没有开灯,借着手机的光摸到了卧室,然后衣服也没换,往床上一到,极疲惫的闭上了眼。

  他觉得自己是醉得狠了,又觉得实在困了,累了,于是什么都不愿再想,在这充满另一个人气息的小小空间里昏沉的睡了过去。

  

  3.

  嗯......也许去追求一个人就是这样?你想让他开心,所以会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在他开心起来的时候自己也开心起来,甚至比他还开心。傻乎乎的,像个爱情笨蛋。

  可又是真的很快乐。心底仿佛蓬蓬的胀起来,把心脏塞得满满当当。

  那样清晰的感觉到对另一个人的喜欢。

  我送过他一些礼物,虽然他看起来并不缺什么东西,可当我看到我觉得适合他的东西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买下,例如那对钻石袖扣,还有其他的七七八八。他都收下,虽然没怎么见他用,但起码送礼物的最低目的达到了。

  用‘目的’来说是不是有点奇怪?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唉,恋爱啊,果然男女都一样。

  其他的相处倒是都平稳。身体出乎我意料的契合,日常生活也颇为融洽。他有是有一点被惯坏的别扭脾气,可怎么说呢......大概是因为他年纪比我小,所以在我看来有种莫名的撒娇感,还......挺可爱的吧。

  噗......也不知道我形容他为‘可爱’。他听到后会不会生气就是了。

  好像猫哦,得顺着毛撸,才会呼噜呼噜的露出点好脸色,然后矜贵的过来蹭蹭你。

  所以即使他还是有所保留,我也挺满足的。

  喜欢一个人嘛,不一定要追着赶着他来回应自己啊,年纪小的人脸皮薄,又是猫一样的别扭脾气,哪怕恋爱这个事情是该两个人黏乎在一起的,也应该互留些空间来个人生活嘛,有所保留也正常。

  不过不问原因就乱发脾气的确不好,两边都不大愉快,虽然算不上生气,但莫名被质问和怀疑的感觉也不好受。下次朝他解释一下跟溪戎的事好了,小孩子脾气,来的快,顺毛也快。

  不过他这算吃醋吧,噗哈哈,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好事?

  

  4.

  在那三年的最开始,晏明修曾经有很严重的幻听和幻视,而且来来回回的失眠,不断的自言自语,每天神情恍惚。

  晏明绪看到他这副颓废模样算是受到了点惊吓的,后来想了想,又有点不是滋味。

  他们在一个咖啡厅里见面,本来晏明绪打算去他那里,但被拦在了门口。

  “不要来破坏他留下的痕迹。”彼时的晏明修眼里全是血丝,看上去有些可怖,声音低哑,对着他这样说道。

  晏明绪是踩着空来的,时间紧得很。可他还是答应了,甚至还给了晏明修一天收拾自己,约的第二天。

  其实看了他这个样子晏明绪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之前打的一堆去掉修饰就等于“别在一棵树上吊死”的腹稿也通通作废,于是只随便聊了点白话,再开车带他出去转了圈权当散心。

  再后来,去联系了自己的师傅。

  最后好歹灵魂是给钉回躯壳里去了。

  只是还是固执的保留着那个人的一切,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后来他开始搜刮记忆,用纸和笔把他们原来的点滴一一写下来,像是要从这样的白纸黑字里找到一点安全感,找到一点实感。

  越回忆,越眷恋。

  他偶尔看着那些纸张会想哭泣,但他到底没有。毕竟眼泪没有办法浇灌出花,也没有办法变成炽热的光。

  他固执的坚持着周翔没有死这个回答,并且强硬的拒绝对立的回答,也因此跟周翔的两个朋友吵了个遍。

  兰溪戎大概是哭过不久,眼睛红红,在出国前咬牙切齿的指着他说:“一切由你促成,这是你自己给自己的绝望。翔哥那么喜欢你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现在这副样子又给谁看?你自己活该,就放过翔哥吧。”

  他没生气。那天恰好戴了他送自己的那对袖扣,于是用手指轻缓又怜爱的摩挲,过了会儿才抬头去看兰溪戎,“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的。”

  后来他去了演艺圈。

  简直是一天一天数着,缓慢有艰难的熬过来的。从一位数,到两位数,到三位数,再到了四位数,像那个守着满花园冬天的巨人,等待着那个带来春天的小男孩。*

  他偶尔觉得自己是真的要溺死了 ,溺死在悔恨与爱里,可又痛苦的意识到,兰溪戎说的没错,他应该承受这冰冷的荒原。

  

  5.

  戏剧性的笑话。

  太蠢了。捧了一颗心去给别人,那里知道他只把你当个与别人相似的工具,是得不到后的心理慰藉。

  太蠢了。

  原本以为只是在温暖一条冻僵的小蛇,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是醒着的,后来狠痛的咬了你一口,伤口汩汩的流血,他悠悠闲闲的便走了,留你一个人疼痛与羞耻并存着。

  他只要两个字就能让我体会到人间地狱。

  原来的认知是错的,这哪里是只暖和柔软的猫,明明是条冰冷腻滑的毒蛇,扑面而来的是血腥气,露出毒牙,笑容嘲讽,嗤笑着自以为是。

  距离感原来是这个,哪里有什么爱恋与温存,不过是将替身与本尊分得清楚,一个用来解决生理欲求,一个用来放在心头眷恋,多清楚明白啊,你怎么还可能期望人家跟你有未来呢?

  我根本不想再见他,一见到他我就很想笑,笑他,笑我,笑汪雨冬,可到最后又还是笑不出来,喉咙里是涩的,心底冰冷一片。

  还是太痛了,爱恋是这么疼痛且苦涩的事么,难怪戏剧里的男主角喝下毒药,而女主角把刀匕刺进胸膛。他后来的行为只让我觉得好笑和耻辱。哪怕你养条狗吧,你抽它一巴掌它也会知道痛,那你再给他吃肉的时候它也会知道犹豫,更何况人呢?

  而且既然我知道了我不过是个替身,那他不是该抛弃我去寻找下一个吗?难道是因为我最像?哈哈,太好笑了。他来囚禁我,给我那些莫名其妙的承诺干什么?他不是应该去拥抱下一个情人,或者干脆去向汪雨冬说出来吗?我一不要他的钱二不要他的名,我就想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这个人,我真的从来没搞懂过。

  

  6.

  晏明修偶尔还是会梦到他。但关于这件事,他是既向往,又畏惧。

  他原来梦到他站在汪雨冬身后,而周翔站在他身后。梦里的自己跟着汪雨冬的背影走了很久,也从来没有回过头,直到他听见身后有声音在叫他的名字,随后驻足转身,看见那人脸上笑容温柔,犹如之前千千万个他看自己的眼神一样,里面盛着满溢的爱与喜悦。

  随后他这样看着他,笑着喊了一句晏明修,人影却细碎的裂开千万偏,一点点的消散。他这时开始慌乱,急匆匆的朝他奔去,用手去抓,也只能抓到一手的光影,然后消失,有如从未存在过。

  “再见。”

  这是他对他说的最后的话。

  于是他从梦中惊醒坐起,心脏一下下跳得飞快,头上冒了冷汗,喘气声都粗重了许多,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乏力的将自己摔回床铺。

  但更多的梦是他们在一起了,握紧对方的手,无名指上有相同的光芒。然后像天下所有的情侣一样,平淡又不平淡的度过日常生活,在星夜下抵着额头闭上眼,一起微笑,所有的感情都给对方。就像他后来设想过的他们的未来。

  在无人知晓的夜里。这是他最重要的秘密。

  可还是惶恐。

  他越想念便越深刻,但时间推移,一切属于周翔的气息都越来越淡,哪怕坚持着‘他没有死’这个念头,也依旧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远,快要到他看不见,抓不住,也感觉不到的地界了。

  晏明绪觉得他简直是在慢性自杀,这种没有盼头的等待就像炸弹的倒计时,时间归零,那枚炸弹爆炸,于是将精神也炸成崩溃的废墟。便偶尔劝他一句去约个心理咨询吧,摄影棚和公司两边跑,压力也大。

  不出意料的被拒绝了。心理咨询无非是劝他把过去看轻看淡,原谅过去的自己,而不是以这种形式来惩罚自己。

  可他正是无法原谅过去的自己的愚蠢。曾经有一个人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送到了他面前,可当时的自己不知道它的昂贵,而当自己懂得了,他却伤害而且失去了那个人。

  无法原谅,无法消解。

  直至崩溃前都会固执的去寻找。

  直至崩溃前都不会放弃。

  

  7.

  爱情啊,真的是世界上最难弄清的东西。

  我偶尔觉得他喜欢我,又偶尔觉得他只是不适应失去,所以才像想找回丢弃的玩具一样把我找回来,对我本身并无太大感觉。

  纠缠麻烦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只是我感到很奇怪,我居然依旧喜欢他,或者说......爱他。

  不然为什么在泥土石块树木断枝兜头滚落的瞬间,我最后想到的还是他轻轻笑起来的样子呢。

  由眼内漏入,从指尖腾升,从唇角逸出。

  好吧,好吧。总归,我还是尝到了爱恋的滋味的,虽然后来觉得,这玩意并不怎么好,并不那么值得向往。

  可我到底还是爱恋他的。

  

  8.

  他不爱喝酒,也不爱那些容易上头的东西。

  只是偶尔内心实在难受,泪流不出来,也无法说明,便还是会借酒精来灌晕自己,昏沉的,什么都不想的睡过去。

  他那时看上去真的很脆弱,后来大约是自己嫌弃难看,又捂住了眼。眼底是干涩的,嘴里颠三倒四的喊,翔哥,翔哥。声线破碎。

  他混乱的说着思念,喜欢,爱,说着过去和未来,说着夜星和灯塔。

  说到最后声音带上哭腔,没有眼泪,心底干涩得发疼。

  只是到底是没有人会回应他了。

  “......翔哥,你回头来看我一眼,就看我一眼,好不好......?”

  

  *与后文的戏剧一样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出自王尔德的《巨人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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