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根果真的很难剥

lof审核大哥我啥都没写我惹你了吗

【曦澄】当时明月

 #第一次写他们💦挤牙膏挤了半天x算是中秋贺文叭!!!dbq我本来不想写玻璃渣的是手他自己动的(xxxx)


       在每日的甜点里见到了月饼后,江澄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快到中秋了。
  他对这个节日不是很有好感。中秋是家人齐聚一堂的日子,但那六个字是他心里的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暗伤,每每回想起来还是一阵钝痛。他便连带这对这个节日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金凌忙于应付金麟台那些狡猾的老狐狸们,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早就差人传了书信过来,说今年可能没办法赶去莲花坞了。他也晓得那人长大了,便也没有在回信里提打断他的腿之类的话,只让他小心应付些,莫要被诓了去。
  当真是孑然一身。
  在把信交予差使后,他如是想道。
  他在当晚也没准备什么东西,就备了几块月饼,和一壶酒。前者算是走个形式,勉强沾点节日气氛,后者则是为着解闷,免得看着月亮无聊。
  原本是为了同一人饮酒的,可惜那人如今不在了而已。
  他给自己斟了一杯,看着透明的酒液在杯中转圈,最后印出了天上那轮月亮的模样,瞅了片刻后,便端起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顺手从酒窖里随便拿的这坛酒是藏了多少年的了,味道醇得很。可能是被这醇厚的味道麻痹了感觉,便继续一杯一杯的喝了下去。烈酒入喉,烧灼感过后便是颇为舒爽的痒麻,这点痒痒的感觉像是羽毛轻抚,挠人得紧,让他又莫名有些心烦。
  天气很好,月亮能看个完全,既大又亮的挂在天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月兔仙子住在上面,捣年糕的捣年糕,饮酒的饮酒,还有桂花看,想想都觉得热闹得很。哪跟自己一样,孤孤零零的一人对着满塘残荷喝酒呢。
  他迷迷糊糊的这样想,拿了块月饼吃了起来。馅儿是甜的,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爬满整个口腔,不过也仅止于此,往下,还是苦涩一片。
  他脑内闪过了许多片片断断的画面。例如某个人,那人样貌是怎样的来着?只记得是戴着条抹额,穿了一身白,披麻戴孝似的,但他不知为何就知道那人的表情是柔和的,宛若一汪春水,温软的,不露丝毫尖锐。那人动作是什么来着?似乎是握住了自己的手,自己也破天荒的没拒绝,然后那人笑了一声,牵住自己那只手,置于心口处。指尖传来的是一声声稳重又庄重的心跳,似乎还加快了,而且还像是把那热度也给加在了自己身上一样,燥热得很。
  然后那人说了什么来着?
  ——“今后,我不会再让晚吟独自一人。”
  在想起这句话后,江澄扯起嘴角笑了一声,恶狠狠的把杯中物喝了个干净,再半眯了迷蒙的眼,抬头去看那月亮。
  真圆呐。某个人似乎在之前的某个中秋的时候对他说过,希望他余生能圆圆满满,就跟中秋这天的月亮一样。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晚吟的余生,能够让我参与啊。”
  那个人这样说道,将遥远的视线收回,侧目朝自己笑。然后将什么冰凉的东西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又吻了一下。
  ——“套住啦。”
  当时似乎是被羞耻冲了头脑,挣脱开那人后便朝那人挥拳过去,本来还是带了点力度的,在瞧见那笑得漂亮的表情后便又失了那点力度,轻轻的敲在了那人的肩上。
  再后来,他们交换了一个吻。
  还有什么片段的记忆。例如在某个被惊醒的夜晚,那个人怀里的温度以及一下又一下抚在后背的力度。或是平常批改公文实在烦躁时,从身后递来的清茶,一个拥抱,以及轻缓的哼着曲子的声音。或者是同那人说到莲花坞原来的趣事时,那双温润认真的眼睛,以及一声“那可真是有趣呐”的喟叹。亦或是回首望去,那人也恰好抬起眼睛,暖黄的烛火颤颤巍巍,将那人面容软化几分,配上柔和的表情,心跳便漏了一拍。还有某次去看烟火时,那人悄悄握住了自己的手,手心温热,给人一种莫名的可靠感。最后还有肌肤相亲时,被情欲搅得晦暗一片的眼睛,落在自己耳旁微哑的声音,隐忍的表情,还有抚慰般的柔和的吻。
  那个人好像总是笑着的。起码在他的记忆里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的。
  哪怕是最后那段时间都是笑着的。
  之前的那些记忆,就算那人一袭白衣,也都是鲜活生动的,充满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香气,或甜或沉稳,或者是交缠在一起。最后那段记忆却是白纸一般的颜色,无论是衣着也好,面色也好,都是清一色的白,还透着血液的腥气和药的苦涩,刺得眼睛和鼻子生疼。
  偏那人还是单薄的笑着的,说什么“让晚吟匀出时间来看我太浪费了,等过几日好些了,再由我去拜访吧”,自己居然还信了他的鬼话,左等右等,等不住再去拜访之时,得来的却是身死的消息。
  说来自己也早该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了,却又因为对那人的放心以及关于这方面的认知缺失,硬生生就那么忽略了。
  ——“......终究还是,食言了。”
  白纸上的墨字笔画不稳,最后那个字都快约等于一竖了,他本来应该嘲笑那个人的,但看着那张纸笑着笑着,却落下了泪来。
  既知还犯,该打。
  但又从何处讨到这个惩罚呢?
  终究是,找不见了。
  就算那人不在了,日子照样还得继续。但习惯却还是难以改回来,每当他揉着太阳穴想要去找那杯熟悉的清茶时,手边却还是已经空了的茶盏,触手冰凉。
  说来也奇怪,魏无羡拍着他的肩膀说“节哀”时他都没在人前落泪,现在因为触手的冰凉温度,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来。
  他一直认为眼泪是软弱的代表物,因此尽力避免它。但后来有一个人抱住他,告诉他,没有关系,我会在你身边,你想哭便朝我哭出来罢。那人便这样包容了他难得的软弱,给予了一个温暖的拥抱,以及温声的安慰。
  但明明是那个人先赋予的承诺,自己却先食了言。
  当真是混蛋一个。
  他这样恶狠狠的想。
  最后为自己满上一杯后酒坛也空了,江澄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摇摇晃晃起身,举着酒杯朝那轮月亮一敬,又倒入了自己嘴中。因为喝得太急,些许酒液漏了出来,和着脸上另一种透明的液体,分不清到底是酒液还是泪水。
  他脚步略踉跄了一下,坐回了方才的位置,困意同别的什么七七八八的情绪一起涌了上来,他兴许也是醉得狠了,挪不动步了,便趴在了亭内的石桌上,也不管那冰凉的温度了,兀自闭上了眼。
  怕也只有那月亮不忍,将月光覆在了他身上,宛若银纱,又宛若恋人间轻柔的吻。
  “蓝涣.....”
  他无意识的如是喃喃道,最后还是收了声音,只留微不可闻的绵长呼吸声,同那满地月光交织。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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