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根果真的很难剥

lof审核大哥我啥都没写我惹你了吗

【罗萨】生

*写得再烂要要发……为什么是这个结局呢,因为我也有罪

一旦回忆起人生的开始,便会陷入无聊无趣的循环里。似乎记忆总是刻意为之,关于最开始的只有焦黑的废墟,两侧缺失的照片,还有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他牵着我的手,将我从一个炼狱,带去另一个炼狱。

对生命的掠夺也是无趣。人的表情千篇一律,话也千篇一律,不过我好歹算不上恶劣,利利索索干完事情就走人。但这一想法的起源倒也是无聊、无趣,没什么意义,没什么价值,只是我学的东西教我杀人,于是我就去做了,仅此而已。

——「你是罪人。」

好像听到过许多这种审判,但他们多半成为匕首下的血影,硝烟下的尸体。如果只是或者也是有罪,那人人都有罪,世界也有罪,哪里都是罪恶的下水沟,大家都是其中蠕动的老鼠,没什么不同,没什么不对。

我曾经对神,对信仰都是不屑。啊,因为期望别人来拯救你是不可能的,期望别人来宽恕你也是不可能的。你笑着的时候别人爱恋你是爱恋你笑着的面孔,谁要盯着你骨头缝里的污垢?谁要爱你的血肉?神看见了也会掩着面孔溜走吧,或者说如果有神存在的话世界早就变得有趣起来了?不会有我这种人,不会有靠别人生命讨活的老鼠,啊,吱吱、吱。

之后我居然爱上了一个人。我像渴慕阳光的植物一样渴慕他的光,或者他的爱。虽然我们的爱有所不同,他也许把我当做神的信徒,也许把我当做朋友,而不是我所想的那种爱。可那也让我满足,我原本以为爱是占有,毕竟我看的那点酸腐小说都扯着嗓子要死要活,可我仅仅看着他就觉得很满足,好像从最开始就空缺的东西,被另一个什么东西满满的填充,然后膨胀起来,软绵绵的,很满足。

我于是总去找他,告解室,或者翻过篱笆跟他撞个对眼。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某种很平和的蓝色,让我觉得世界就这样平和的呈现在他眼中,他对我笑起来的时候表情很干净,又很温和,偶尔甚至有点无奈无法,然后轻轻低下头,用那种很能抚慰人心的声音对我说,阿萨,今天又想向我告解什么?

啊,我没想从诉说这一事情里在他那里获得救赎,哪怕他的确可能给我,但我还是希望在他看来我只是个有点行踪怪异的普通人,而不是一个罪人。我将那些在我手中变成冰冷躯体的人说成某些无关痛痒的小动物,不小心轧死的青蛙,爬树时不小心弄掉鸟巢,使雏鸟翻了下去,不知为何死去的老鼠,以及吃了沾了露水的草尖去世的兔子。好像是要在塑造一个很没动物缘还总跟看不见的机缘巧合撞上的倒霉鬼。他甚至觉得我温柔,为意外而告解,为不属于自己的罪而忏悔。他会抚摸我的额发,轻轻的说,神与你同在。眼睛是晃动的海或者天空,盛着的浅浅笑意像阳光,让我陷进去,被另一个世界的光照拂。那时候我好像一只被安抚了的猫,摇晃着并不存在的尾巴,舒服的眯起眼睛,感受到安定的氛围。

啊,他也说过我像猫。那时他在翻阅什么,而我待在他旁边,借着假寐的名号偷偷看他的侧脸。他好像是翻到了什么,然后忽然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何忽然说,阿萨,有没有人说过你好像一只猫?答案自然是没有的,我便伪出被他吵醒的模样,捏捏眼睛捏捏鼻梁,好像不大高兴的说,啊?有人这么说才奇怪吧?他便还是在好脾气的笑,说猫咪很可爱,虽然偶尔也有点难以接近,很独立,不太恋家,但也很可爱。而我别过头,说你弱智吧,到底在夸我还是骂我。可那时我的确想变成他的一只猫,那我一定很恋家,溜出去也会在他回来前回家,好像踩着阳光一样兴致满满,想要窝在他的膝头,窝在他的脚边,把自己缩起来,就很美好。

最后他还是笑了,摇了摇头,说我那样说也不对,你就是你,不是什么别的可以相似的东西,阿萨只是阿萨。我不看他,因为我很难得的害羞且脸红了。

人生啊,真奇怪,最开始是焦黑,最后也是焦黑。我不信仰宗教,但也不算完全不信,上天保佑之类的口水话倒也会说说,也亏那不存在的全知全能的神能忍我到现在。可我还是不懂得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将神送上绞刑架,为了人类的私欲,或者目标,举着火把,野兽一样叫嚣着,把那些信仰过的没信仰过的踩成泥。

我赶到的时候觉得肺都快炸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急促的呼吸过,没有这样的心慌过。他被绑在信仰上,依旧用那充满着世界的眼睛看着野兽一样的人们,或许有悲悯,或许有不忍,总之火光舔舐他的足尖和面庞,好像他们故事中的圣徒受难。

这是对罪人的惩罚吗,所以要把他从我身边带走?连这样的光也要被火舌吞噬,变成被撕裂的蝴蝶的翅膀吗?

他似乎看见了我,所以笑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不过那些人太吵,我什么都没听清。我好像流了泪,好像没有,我只是在最开始的震颤后,陷入了一种近乎死寂的宁静中,好像无论再给我怎样的拍打,都难以产生感觉了。

我只是看着他的面庞和周围癫狂的人群想,不止猫是猫科动物,老虎也是。而那在最深处咆哮的猛兽,束缚住他的最后锁链似乎也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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